第70章 虎皮鸡蛋 将军被扣在宫里了……-《将军夫人的零食铺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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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这低吼让翠云浑身一震,道:“奴婢、奴婢都是被逼的,身不由己,求将军可怜可怜我……”

    她挣扎着想起来,秦修远却道:“我且问你,你是否愿意作证,指认文坚和李旦?”

    翠云面色惶恐,道:“奴婢是西伯侯府的人,以奴告主……奴婢不敢。”

    秦修远道:“昨夜来刺杀你的人,恐怕就是西伯侯府的人。你若死了,秦勇的罪名便坐实了,你不过是他们的一枚棋子而已。”

    翠云眼睛睁大:“可是奴婢人微言轻,我就算翻供,恐怕也没有什么用……”

    秦修远道:“这你便不用担心了,我自会让你的供词上达天听。”

    翠云咬牙,似乎是下定了决心,道:“将军,奴婢愿意出面作证……但有一事相求。”

    她的卖身契还在侯府,此事就算了了,只要西伯侯府还在,她便吃不了兜着走。

    秦修远道:“你讲。”

    翠云道:“此事结案之后,将军可否收了奴婢入府?奴婢得罪了西伯侯府,恐怕会活不下去……”

    翠云知道,在他们这些达官贵人眼里,买一个奴婢,和买条狗没什么区别。

    秦修远淡然一笑,道:“不必了。”顿了一瞬,他眸色渐冷:“此事一出,日后恐怕没有西伯侯府了,没人能威胁你的安全。”

    秦忠听了,心下微寒。

    起初可能是文坚报私仇,而西伯侯府为了庇佑嫡子,才派出杀手来取翠云性命……等坐实了秦勇的罪行,再将治军无方的罪名扣在秦修远头上,剥了他的飓风营管辖权,好扶植李副将上位……

    环环相套,真是好心计!

    秦忠问道:“将军,现在怎么办?”

    秦修远淡笑一声:“这不是明摆着么?将证人和罪人一并送去刑部,刑部尚书和西伯侯一向不睦,正好给个机会。”

    秦忠颔首,道:“属下领命!”

    过了一会儿,外面传来文坚激动的呼喊声:“你们凭什么抓我!我要见我爹!我要见皇上!”他持续骂骂咧咧:“我文家世代袭爵,你们岂敢动我!”

    秦忠用剑柄一下击在他背上,道:“你老实点!有什么话去刑部说吧!”

    李旦也一起被绑了,他哭腔叫喊:“求求大人放了我!我……我与此事无关啊!”

    秦忠冷声道:“帮凶同罪!”

    ***

    天阶雾色迷茫,不是雨,却胜似雨。

    微胖的中年男子,身着宝蓝色销金云玟团花直裰,华贵满身,却面色凝重,他不顾管家劝阻,在这偌大的相府中穿行。

    “侯爷,我都说了,相爷此刻不在府中。”相府的管家刘奇一脸为难道。

    “你给我让开,我倒要看看,左相是不是真的不在府中!我这都火烧眉毛了,他难道避而不见?”西伯侯文厚海愤然道。

    刘奇拦不住他,却也不敢唤人来对他动粗,一时之间焦急不已。

    两人一路到了内院,眼看就要逼近书房,却见内院有一年轻公子出来,两方差点撞上。

    那年轻公子生得即极为清秀,一身石青色杭绸直裰垂坠在身上,显得文质彬彬,气质出众。

    他微微一愣,随即拱手道:“侯爷有礼了。”

    文厚海不见他还好,一见他,更是气不打一处来:“刘书染!都是你出的馊主意,可把我儿给害惨了!”

    这年轻公子是左相的庶子,名叫刘书染,为家中妾室所生,有些男生女相,他微微讶异:“怎么?令公子还没救出来么?”

    文厚海一脸审视:“昨日本侯来找左相之时,是你推说他不在,结果你让本侯安排人去刺杀那翠云丫鬟,可谁知竟被秦修远守株待兔了!”他怒气冲冲道:“现在可好,坚儿和翠云都落在了秦修远手中!”

    刘书染一脸无辜,道:“侯爷,我也是为了令公子好才献计的,可谁知道秦修远如此狡猾,居然将翠云看得如此牢固……那接下来,您打算怎么办!?”

    文厚海冷笑:“还能怎么办,如今只有你父亲出面,才可能救我儿一命了!”

    刘书染细长的眼微微眯起,道:“可是父亲此时不在家中,他外出办事了。”

    文厚海道:“你别想骗本侯!”

    刘书染道:“我刚刚进来,也没有找到父亲,侯爷若是不信的话,尽可以去看看……”

    说罢,做了个“请”的姿势。

    文厚海见话说到这个份上,便道:“那本侯姑且信你一回,相爷何时回来?”

    刘书染道:“我也不知……不过等父亲回来,恐怕就已经晚了……”

    文厚海拧眉问道:“什么晚了?”

    刘书染淡淡一笑:“自然是错过了营救文公子的最好时候了……”

    文厚海道: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

    刘书染一脸正色道:“如果文公子,真的被送入了刑部,便无力回天了,且可能西伯侯府也会受牵连……”

    文厚海不悦道:“难道本侯不知道吗?还需得你来提醒?”

    刘书染道:“侯爷稍安勿躁,听我说完。”

    文厚海一脸不耐,刘书染却不慌不忙道:“如今此事就算是我父亲出面,也未必落得一个好结果,若是西伯侯府因为此事失了圣心,才是最致命的。”顿了顿,他道:“我若是侯爷,现在便即刻入宫去请罪,然后同时暗地里派人,解救文公子……将他送出帝都,走得越远越好,等此事平息了,再找机会回来。”

    文厚海道:“可是本侯去请罪,圣上能法外开恩吗?”

    刘书染淡淡笑道:“侯爷去见圣上,要做的不是求情……而是请皇上治罪,态度越是诚恳,便越能凸显诚意,到时候文公子逃跑了,便越显得与西伯侯府无关。”

    文厚海震惊道:“你是让本侯弃车保帅!?”

    刘书染微微颔首:“不错……若是侯爷自身不保,又何谈庇佑家人呢?”

    文厚海沉吟片刻,他看了刘书染一眼,似笑非笑:“本侯之前竟没发现……二公子有如此心机。”

    刘书染不以为然,道:“我只是为了侯爷着想,毕竟……您和我父亲关系匪浅,我们自然希望西伯侯府一门昌盛。”

    文厚海冷哼一声,道:“知道就好!烦请转告相爷,此事若能平息也就罢了,若是不能……那我也没必要帮他守口如瓶了,大不了就是鱼死网破!”

    刘书染一脸平静,道:“是,我会转告的,侯爷放心。”

    说罢,文厚海一脸阴鹜地走了。

    刘奇送了西伯侯出去,刘书染在后俯身拱手,做足了礼数。

    不一会儿,一声低沉的声音自背后传来:“你倒是有几分小聪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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